你曾是我的太陽ep05

「所以,這就是神盾局特工的資質嗎?」女子看著原地發愣的亞當,一字一句緩慢清晰地說,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看向被壓在牆上的艾莎,「簡單被敵人埋伏繳械、進入危險地區搜索竟然把槍揹在背上、遇到敵人竟然沒有馬上舉槍⋯⋯來不及了,把槍放到地上!」女子斜眼見回過神的亞當伸手準備拉下卡賓槍,箝制艾莎的那隻手用力一推,把艾莎整個人都壓上牆,手槍輕敲了幾下艾莎的頭當做警告。艾莎悶哼了一聲,現在她連個掙扎空間都沒有,被壓制在背後的雙手不住顫抖,但艾莎只是吞了口口水。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看著,我沒有惡意⋯⋯放在這裡這樣就可以了吧?」亞當踢了腳卡賓槍後往後倒退幾步,雙手高舉在空中,「請別衝動,告訴我你要什麼?一切好說!」

「嘿,美女,小帥哥問我要什麼,你覺得我要跟他索討什麼好呢?」女子把臉貼到艾莎耳邊輕聲細語,艾莎聳起肩膀阻擋女子呼在她耳邊的氣息,紅著耳根不斷顫抖著身子沒有回答——或者說是沒有辦法回答。

女子在艾莎耳邊輕吹了口哨,斜眼看向亞當。

「我要和這位美女談談,你走吧。」

「你要談什麼就在這裡談!」亞當往前邁了一步大聲反對,但見到女子靠著艾莎的頭威嚇性地對他微笑,又縮回了腳步。

「女孩子的談話男孩子不該來參一腳,這是常識,你最好記住。好了,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我只有幾個問題要問問她而已。對我來說她活著比死了更有用,所以我不會殺了她的。但如果你再不乖乖聽話,我可能會重新鑑定她的重要性⋯⋯」女子淡淡一笑,她黝黑的臉龐閃閃發亮。

「知道了知道了,我離開!請放開她,她看起來快窒息了。我會離開好嗎!但我警告你,我們會看著你的,如果你打算殺了艾莎,我會知道,我有辦法阻止你的。」亞當惡狠狠地瞪著女子,女子直勾勾地回望亞當。兩人互相凝視了片刻,女子突然大笑著把艾莎拉離開牆面倒退到她勾不到手槍的距離後一把把艾莎壓跪在地上。艾莎吃痛地皺眉,依然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低垂著頭雙頰通紅大口喘氣。

女子鬆開艾莎的手,失去了支撐的艾莎往前撲倒。女子用槍頭在艾莎的頭上敲了兩下提醒她不要做怪,然後粗暴地把她身上的背包扯下來。

「雖然不知道你們要這個幹嘛,不是什麼多重要的東西,不過你們愛就給你們帶回去吧。」女子雙腳跨到艾莎身體兩側,把袋子放在艾莎的背上,拉開拉鍊看了幾眼後把袋子丟到亞當面前,「現在,帶著這個礙事的背包離開這裡,只准拿袋子!對了,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別在沒有配備武器的情形下跑去作戰學院找你的隊友,就讓你省事一點——我的好同事們已經在那邊把他們解決了。」

亞當心底的野獸猛然睜開眼睛爬了起來對著亞當的大腦咆哮著要去撕裂眼前女子那自信的臉龐,他扭曲著臉靠著意志力努力忽視怪獸的聲音。他不能搞砸事情。他緩慢往前踏出一步,眼神一秒都沒有離開眼前的女子。他蹲下,一手在空中划了划摸到袋子後緩慢起身,把袋子揹到肩上,倒退著慢慢退到樓梯口前。他瞥了眼艾莎,心裡默默祈禱艾莎能平安歸來後快速轉身閃進樓梯。

「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讓我們好好來個女子談話吧。」女子把艾莎從地上拉起來,她正努力伸手試圖勾著手槍,「跟你說過別浪費力氣了,你會喜歡我們友善談話的,友善談話不需要手槍。」女子把手上的槍架在艾莎的腰間逼著她往前走。

艾莎被推進一間極小的房間,房間後頭還有第二扇厚重的門,在連續兩次粗暴的碰撞後艾莎倒在有著整齊排列的洞孔的地板上。艾莎努力不去注意地上的圓孔,她一直很討厭學院的無塵室,不過在學院的期間她並沒有太多機會到無塵室上課,感謝老天她主修醫學,不是電子科。女子拉了張凳子到艾莎面前要求她坐下,艾莎看著眼前的女子、再看了看她手上的神盾局配槍,聽話地爬上凳子。

「我先為我粗暴的行為道歉,平常我不是那麼粗暴的,希望這不會影響我的第一印象。」女子按下卡榫,彈夾應聲掉出,在地上散落一地子彈,她拉了拉滑套,槍管裡殘留的子彈排出後,她將沒有攻擊力的半自動手槍擱在一旁,一手插著腰看向艾莎。「希望這樣能讓你多相信我一點,我叫哈妮瑪倫。老天,你現在看起來真性感。」

哈妮瑪倫舔了舔嘴唇,現在的艾莎看起來就像一個任人擺佈的受驚小動物,雙手緊抓著板凳、頭髮被弄得散亂不堪——她弄的——襯衫也在掙扎下變得凌亂,而外套滑落肩頭露出白色純棉薄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肩膀。她大口喘著氣,臉上大片通紅是被壓在牆上時留下的痕跡,不安與恐懼被壓抑在眼神中,倔強的表情試圖不讓自己的軟弱展露在敵人面前。

「小美女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沒有的話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之人了。」哈妮瑪倫緩步走到艾莎後面,一手環過艾莎的肩膀輕輕搓揉著她的下巴,一手解開艾莎胸前襯衫的鈕扣,露出了她立體有型的鎖骨。「真不希望未來某一天,這麼美麗的脖子上會留下某個臭男人的吻痕,如何?就不要回神盾局了,我有一棟別墅在挪威的鄉下地方,那裡有一大片楓葉林,我想你會喜歡的,就是有點冷。當然你如果喜歡你的工作的話,九頭蛇裡也有許多你會有興趣的研究工作可以做。」

哈妮瑪倫把手伸進艾莎的襯衫裡擺弄,另一手從脖子到肩膀再往下游走過手臂,指尖溫柔帶著挑逗的意味輕輕按壓每一寸肌膚,像是要嚐盡她身上每一個味道與溫度。她的手指來到腰間停留片刻,帶著氣勢往前滑向大腿,哈妮瑪倫的身體跟著前傾緊緊貼著艾莎的後背,艾莎緊閉雙眼抬起頭,再度張開眼望見了前方觀察窗反射出來自己被侵犯的影子。一股噁心感湧了上來,但艾莎強忍住嘔吐的衝動任由哈妮瑪倫在她身上游走。

「我想我們的時間差不多了,真可惜,這裡真是個適合把你吃掉的地方。」哈妮瑪倫從艾莎身上抽離,看了眼手錶說,「感謝時間吧!但我想下次見面你就會懂得享受這個過程了。」說完,哈妮瑪倫頭也不回離開了無塵室。艾莎一個人衣衫不整地留在原地發愣,正當她做好面對暴風雨的準備時,暴風雨就這樣倏然而止。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噢,感謝老天!」貝兒從躲藏的樹林裡頭對著圍在休旅車邊焦躁等待的同伴們壓低音量喊,她把紅色皮封面的筆記本收進口袋,所有人驚喜地探出頭來,當艾莎越過鐵絲網時,貝兒臉色一變,「噢不!男生們給我轉過去,不准看!」艾莎身上的襯衫鈕扣解開到胸口,一邊領口甚至敞開到肩膀,外套也滑落到手臂,然而她完全沒有打算把衣服整理乾淨的樣子,雙眼盯著地面失神地走向樹林。

尤金與亞當只瞥了眼便紅著臉轉過頭去,兩人飛也似地躲到另一棵樹後迴避。

「艾莎,噢,艾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發生什麼事?你的衣服怎麼變成這樣?噢不你的臉!」貝兒跑向艾莎,慌張地拉著她躲進樹林後檢查她額頭上與臉上大片的瘀青,一邊幫她把外套拉回肩上,正準備幫艾莎扣上鈕釦時貝兒愣了一下指著艾莎胸前問,「這什麼?」

艾莎低頭,這才注意到一張紅色紙張夾在自己的內衣上,她取出了紙張,貝兒再度驚呼了一聲,艾莎手腕上也有大片瘀青紅腫,但艾莎似乎對自己身上受的傷絲毫不在意。貝兒溫柔的幫她拉好襯衫扣上釦子,沈重地看向艾莎那雙正捏著紙張的手。紙張被摺成愛心的形狀,艾莎將紙張攤開讀著上頭的文字皺起了眉頭。

「上面寫了什麼?」貝兒也湊上前本想將紙張接過手去看,但一想到這紙張剛被夾在什麼地方便作罷。「親愛的神盾局探員們在基地等著,九頭蛇總部很快就會找到你們——不管這張紙條是什麼人寫的,他可真囂張。」貝兒搖搖頭,在句尾還畫上了一個有著挑逗表情的楓葉。

「艾莎沒事吧?那什麼?」奧蘿拉也慢悠悠走過來詢問,艾莎把紙條遞給奧蘿拉。

「九頭蛇的人給你的?」奧蘿拉看了眼上頭的訊息問。

「她說她叫哈妮瑪倫,皮膚有點黑、深褐色長髮、齊瀏海。」奧蘿拉點點頭後把紙張收了起來。

「好了,男孩們!你們可以出來了。」貝兒對著躲在樹後面的亞當與尤金喊,聞聲亞當第一個從樹後跑了出來。

「噢,艾莎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你知道我後來去了作戰學院,那邊已經沒有九頭蛇混蛋了,但我找到了卡特他們。真該死,我當下好後悔離開你,真難想像那個臭婊⋯⋯那個臭婆娘會怎麼對你!要是給我機會我肯定把他們開腸剖肚,連同整個脊椎都抽出來,然後⋯⋯」

「謝謝,我沒事,她只是跟我談了談。」艾莎打斷亞當越發憤怒偏激的言詞,對他虛弱的一笑後走上車。

一爬上車,當她看見安娜就躺在休旅車最後方的座位時愣了一下。雖然他們已經十五年沒見面,她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

她的頭靠在褐髮女孩的腿上睡著了,雙眼緊閉、額頭上紅一塊青一塊,但她睡得非常深沉,大概是在經歷這麼可怕的事情後終於得到了放鬆。女孩的拇指輕輕在安娜額頭上來回搓揉,發現陌生臉孔望著自己時虛弱地淺淺一笑。

「我想了點辦法幫她止血,左腰的傷口比較淺,大概只是被流彈給劃傷表層,沒有傷到內部器官,但一顆子彈卡在她的大腿裡我取不出來,畢竟我是學電子科技的,我只會簡單的傷口緊急處置⋯⋯」貝兒尷尬地解釋,艾莎視線移到安娜大腿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用紗布簡單包紮止血,「她在尤金帶她回來的路上睡著了,我想我們得帶她去醫院給她好一點的治療。」

「不,我們不行,現在九頭蛇在追殺我們,去醫院的話會因為槍傷而容易被九頭蛇追查到。我們現在必須隱藏蹤跡。」艾莎轉過頭在前排坐了下來,「我們得先離開這裡,然後在想出辦法前我可以幫她處理一下。」

「你不去看她一下嗎?」貝兒對於艾莎在看到自己的妹妹傷成這樣卻反應如此冷淡,她感到不可思議。還是說其實她們並不是姐妹?不可能的,那麼相像的面孔。

但艾莎沒有理會貝兒,在座位上建立起了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力場。貝兒嘆了口氣,在艾莎旁邊坐下。

「所以你也是神盾局學院的嗎?噢,當然,既然你妹妹都在神盾局學院了。」

「她是科學與科技學院的,但不要看她瘦弱的樣子,連尤金都打不過她。」亞當從前面的座位轉過頭代替艾莎回答貝兒。

貝兒對他揚起眉毛。

「噢,我好像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叫亞當,雖然第一天見面就發生那麼多沈重的事情,但還是希望我們日後能相處愉快,畢竟,我們只剩下彼此了,對吧?」亞當朝貝兒伸出手,貝兒回握亞當的指頭簡單回應了問候。

「坐好了,我們要出發了。」尤金發動車子,亞當聞言往後坐進舒服的沙發椅,雙腳伸到前座椅子下伸展筋骨,尤金緩慢地把車開離森林朝著高樓大廈區前進。

艾莎望著玻璃反光上自己狼狽的臉龐,臉上的瘀青過幾天就會消了她不是很擔心。但她的注意力不自覺落在從反光上稍微喬個角度就能看到的人身上,樂佩正脫下身上的帆布外套給安娜蓋上。

十五年,她和安娜分開了十五年,她已經從一個粗魯天真的小女孩長大成人,但臉上的稚氣未脫。要不是從貝兒的話語中她早知道安娜也在神盾局學院,她大概沒辦法從那張沈睡的臉龐上辨認出跟自己一樣的鼻樑以及那些熟悉的雀斑。她沒有想過她們會像這樣再次相遇,而她還沒準備好要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自己的妹妹,十五年前那一聲聲淒厲的呼喊聲再度環繞在她的耳邊刺痛著她的胸口。

等安娜張開眼見到她後她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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